2021-4-9 | 美術
近幾年來,中國畫壇表現出興旺之勢,其中一個比較重要的標志是:“畫風”與“畫派”林立。涌現出一批以地域的特征或者地名來命名的畫派。這反映出畫家對地域性親切的認同感或者畫家在藝術創作上的共性。當然,這樣一來,中國畫的表現語言和表現手法更易呈現出前所未有的多樣性。究其根本原因,這其中地域性的問題起著重要的作用。就東北民族藝術形態來看,正因每個藝術家都生活在一個相對特殊的地域環境里,那個地域的山水和風情,都將給藝術家心靈最直接最有力的沐浴。一般來講,20世紀初期的繪畫步入現代藝術范疇,現代藝術不僅僅是一種時空上的定義,更是一種藝術自覺的陣營區分,現代藝術的多元化、多類型的價值觀、多種表達形式的繁榮共存是現代藝術的標志。而中國20世紀初有兩種主導聲音,一種是救亡圖存的思想,一種是生命無常、及時享樂的思潮。這種矛盾激發了諸多藝術家的創作靈感,并且多數藝術家不自覺地歸入歷史洪流中。直到新中國成立以后,延安文藝座談會和百花齊放的方針才得以在藝術創作上進行廣泛實踐和探索。然而客觀來看,這一時期的藝術呈現的民族性特點仍舊是狹隘的。故而我們研究東北地域性特點更傾向于對新中國建立以后的畫家、畫作、畫派加以關注。
翻看新中國成立初期東北畫家所創作的中國繪畫,構圖飽滿,設色艷麗而常用紅色鋪墊或作品呈現巨大的仰視感,刻畫人物傾向于高大、富有生活氣息等。這種造型特點延續多年,至今仍然是美術創作的主要形式和常用語言。這一時期審美取向是充滿力量和穩定的,這類可以捉摸和玩味的線條與色彩組成的畫面帶有傳統繪畫的趣味,正是這種濃烈的裝飾味道更加拉大當代中國畫和傳統繪畫的表面聯系和造型手法。
由于這一時期出現的政治運動、社會民生、文藝思潮各個方面的主觀氣候定會影響到藝術工作者的“日常性積累”。故而,其創造也定會有時代的印記和自身特點。這特點最鮮明的是對表現對象的高度概括和合理夸張。每個生命個體獨立存在而又相互關聯。文藝呈現出鮮明的恢弘氣象。繪畫中的民族性蘊涵在流淌的血液中和那些看不見卻感受得到的地方。在生命體驗與創造中感悟生命存在的自由意義、審美狀態乃至生命天然具有的精神特征,而且與生命自身同在。
中國古代畫論主張“畫乃心畫”“我自有我法”,即強調畫要有創作個性,不同地域的創作風格則是創作個性的流露。生活是藝術的生存源泉。東北地區繪畫有鮮明的地貌特點,便是廣闊深邃且富有生活氣息,一別江南那種水鄉的細膩溫婉特點。更為值得注意的是,當代東北繪畫呈現出多元性和共生性,也有一部分優秀畫家的畫作呈現出溫柔、靜謐、高古等特點。但東北繪畫的主流仍然是力量性、畫面張力十足、繪畫方式的多樣化。或者可以認為東北民族藝術便是氣勢恢弘、令人震撼的。
藝術家從一開始接觸生活,或者進行創作就在特定的地域里。這種地域性的好處在于能夠充分認識和理解相對局限的自然,和大自然交流、融合。在五代時期,有以董源、巨然為主要代表的南方山水畫;以荊浩、關仝、范寬為代表的北方山水畫。他們在畫面的處理上、對自然傳移模寫的能力上都是超一流的,但風格迥異,個人捕捉美感的方法各不相同。究其原因,是“一方水土養一方人”?還是“借我如椽巨筆、寫山川氣概”?我們不能一概而論,就當代的黃土畫派、漓江畫派來看,他們都是由于地域的不同而呈現出了不同的風格和流派,體現了各自的美感。在傳統程式和當代審美特征的相互影響下,博采眾長、尋找自我身形步伐相對應協調的部分。緊緊抓住東北地域的氣息和神韻,也可以認為把握民族藝術的精神實質,不懈探索。從而使地域標簽產生新的光彩,進而使民族藝術的生命增強了新的活力。
在當今社會科學領域中,除了純哲學知識和單純思辨理論知識以外,其他所有知識都可以歸納為自然與人的結合知識。而凡是蘊涵著自然和人的結合因素的知識都是帶有強烈的地域色彩的。地域特征不自覺地流淌在人的血液中。特別是藝術這樣的形式,其地域性的自然和歷史人文因素就更為突出。正因他們也深信藝術來源于生活并高于生活,藝術是生活再創升華的真理。因此,他們創造出前所未有的繪畫現象,這種現象不是現實的復制和照抄,更多的是對自然敬畏對生命熱愛的一以貫之。由于中國畫的地域性,藝術家們全力挖掘繪畫的地方性特色,所以中國畫壇出現了“百家爭鳴、百花齊放”的景象。
地域性這個概念,不僅是外在的單純的地理概念,而且是一個文化概念。剛開始藝術家并不是馬上去表現身邊的自然景觀,而是去感悟自然背景后面的歷史文化氛圍,以物表人。當代東北地區的繪畫的主要特點是,拋棄或者遠離書法用筆的論調。文人筆墨系統的核心規范是書法用筆。當然,偏離書法用筆的同時獲得了技術上的釋放和廣闊的表現性,不再為所謂的工具所掣肘。畫面是否能夠呈現出書寫性已不能作為判斷文人畫的標準。不言自明,畫面的書寫性只是繪畫的貌、并非質。畫家的自覺選擇實則是自然、地域給予的影響。這種地域呈現的文化歸屬感是影響畫家創作的重要載體。
自然景物是藝術家表現藝術的外在形式內容。真正藝術品的最高境界是人的自然化,也就是畫面中的境、情和趣。所謂“有法而無法生趣”。它可使畫產生象外之象。“情”“趣”的呈現過程也是創作狀態投入的結果,在理與法的把握中,在人與自然的神契上,在工具特性與筆墨心像的表述間一同滲入“我”的痕跡。使自然、藝術和人形成創作的主體,達到“天人合一”。由于特殊的地理位置和文化氛圍以及特殊的資源和不同的生活狀態等,都在很大程度上影響了藝術家的創作。這類藝術創作,最高境界不僅僅是表現自然,而應是與自然對話、和自然交流,應是“天人合一”。
中國特有的文化作為一個整體,各個民族所呈現出不同的性質,這其中有共性和異性之說。我們在討論中國繪畫出現的地域化問題實則在很多方面都有這樣那樣的例子。組成中國文化的要素有很多,無論是藝術、文學、思想還是哲學,它們都相互影響和制約,只有這樣它們才能夠共同經營出中國文化的博大精深。中國畫地域化的出現和成長,實則是對儒、釋、道三家學說的依附,脫離這種思想,在形式感上追求再多也是徒勞,當代繪畫往往試圖以圖式為特征沖擊畫面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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